“这个手术我一定要亲手给博哥做!好不容易有了骨髓,这次一定不能出意外!”
伴随着手术灯熄灭,我被推了出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麻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但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清晰得可怕。
我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耳边却又一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博哥!你放心,你再躺几天就完全好了!!”
是林晓冉的声音。
那种如释重负的狂喜,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我心里。
费力地掀开一点眼缝,模糊的光影里,她紧紧抱着刚刚被推出的白薇。
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白然博苍白着脸,虚弱地靠在她怀里笑了。
周围是医生护士,还有似乎是白薇的爸妈,开心的合不拢嘴。
一片喜气洋洋,真好啊。
林晓冉的目光那么亮,那么温柔。
可仅仅相隔几米,我这边却像是阴冷的地狱,
就像一个用完的塑料袋,被无情的丢弃在这里。
心脏那似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崩响,彻底崩裂了。
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耳边的欢声笑语变得越来越遥远,
我想张嘴,想喊她过来,哪怕只是看我一眼。
可喉咙里像堵了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身体越来越沉,往下坠,坠入无边的黑暗。
耳旁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是她扶着白薇,小心翼翼地问她:“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世界,彻底安静了。
……
我飘起来了,身体很轻,就像一缕青烟。
低头我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惨白着脸躺在病床上,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而平稳的“滴滴”声。
医生在跟谁说话,语速很快,带着专业术语。
“......,.捐献者术后大出血,加上本身情绪激动,引发了应激性心肌病变......,.目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意识没有恢复可能"
后面的词,我没听清。
植物人?老天可还真是给我开了个玩笑。
我“飘”到走廊。
林晓冉正守在白薇的病房外,隔着玻璃窗,痴痴地望着里面。
白薇已经睡着了。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疼惜和后怕,还有失而复得的庆幸。
真好笑,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甚至,都还没发现她的老婆已经不见了,
连续三天,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白薇。
喂她吃饭,给她擦脸,陪她说话。
温柔得像换了一个人。
她偶尔会拿出手机。
我看见她划开屏幕,是我的微信对话框。
停留在几天前,她发的那句“不要那么任性,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她皱了皱眉,似乎想打字。
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锁了屏,把手机揣回兜里。
大概,还在等我“反省”好了,主动联系她吧。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另一个男人。
直到第四天下午。
两个护士推着药车经过,似乎是刚给我换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