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过来签字！手术费凑齐没有？"
护士的圆珠笔在纸上哒哒敲。
我扑过去拽白彦庭手腕："快给钱！月月等不了了！"
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突然扭头瞪着沈婉宁："我工资卡都在你那儿！"
"我.……我真没了！"沈婉宁往后缩，高跟鞋绊到垃圾桶。
"你每个月给的钱我都转给我弟了……"
白彦庭一把掐住她胳膊："三百万！我给你转了三百万！"
"给他买车……还有彩礼……"
沈婉宁疼得龇牙咧嘴，"晨晨说要开公司……"
我抄起缴费单砸在她脸上："三百块都不给女儿买奶粉！三百全喂了那家吸血鬼！"
指甲陷进她胳膊里，"吐出来！把月月的救命钱吐出来！"
明澈突然冲上来踹我膝盖："不许欺负我妈！"
白彦庭揪住男孩后领甩到墙上，夺过沈婉宁的手机拨号。
免提里传出刺耳的音乐声，随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姐，那傻逼又打钱没？我看中辆奔驰，你赶紧让他给你钱啊……"
“姐，你说这个舔狗会不会娶你啊？”
"沈阳息！"白彦庭的吼声震得走廊回声，"老子的钱呢！"
音乐声戛然而止。
传来老太婆尖笑："哎呦这不是白总吗？我儿子说得对，你这种舔狗就该.……"
电话被他一下子挂断了，白彦庭额头暴起青筋。
沈婉宁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墙上："让你们全家坐牢信不信？"
"白先生！"医生突然推门出来，"现在交钱还能手术。"
我瘫坐在冰瓷砖上，看着白彦庭把沈婉宁头发缠在手上："现在去要钱。"
他拽着哇哇哭的明澈往电梯走，"卖血卖肾都给我凑出来！"
沈婉宁的珍珠项链崩断一地，高跟鞋跟卡在电梯缝里。
我攥着病危通知书笑出声，玻璃倒影里自己笑得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