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程媛被他救下安置在了就近的病房内,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看病。
医生将祁域单独请了出去,拿着程的病历单陷入了沉思。
“祁先生,程小姐的病历单显示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不排除她自己有焦虑障碍的可能……”
祁域皱着眉头拿着病历单往回走,一墙之隔的病房内。
是程媛和闺蜜调笑的声音。
“我哪有什么抑郁症,不过是装样子给祁域那个蠢货看,你是不知道他被我拿捏的有多死,我只是稍微演一演,他就恨不得挖了温黎的心想要递到我面前呢。”
“还有他那个蠢儿子,我只是随意挑拨了一下,就把养他那么多年的妈妈推下了楼梯。真不知道等祁域知道温黎才是他救命恩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谁让温黎处处抢我的风头,简直是可恨……”
祁域面色铁青,手里的病历单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整颗心就像是被抛进了无尽的深海中,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
他不可置信地在门外站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门被大力踹开,打断程媛的通话。
手机直直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程媛,为什么骗我……”
他双目腥红,额角的青筋暴起,直直掐住程媛的喉咙。
程媛的脸被憋的通红,双手拍打在他的手背。
“阿域,你听我解释,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祁域愣怔了一瞬,在听到怀孕两个字时神色有明显的松动。
半晌后,他咬紧后槽牙,嘴里扯出一个“滚”字。
“不好了,夫人跳海了……”
管家神色匆匆找上祁域,身上的西装沾了血渍,整个人有些狼狈。
“怎么可能”
异样的情绪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一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心里便感到无比的慌乱。
保镖将他带到关我的房间内,殷红的血渍滑了一路,直直延伸进窗户。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痕迹,祁域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颤巍巍地走进房间,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抓不稳门上的扶手。
“找,都去给我找,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祁域因为我的消失大发雷霆。
搜救队在附近搜了整整三天三夜,依旧一无所获,只在一片废墟中找到我残留的戒指。
祁域彻底慌了神,找出系统质问:
“系统,你不是说她是气运之子吗?气运之子怎么会死?他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她只是消失了。”
系统难得沉默,卡顿的机械音响起。
“并没有检测到温黎的生命气息,请宿主节哀”
“不会的,怎么会,她怎么会死,我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让她可以安分一点。我知道我错了,是我误会了她。”
“系统,你让她回来她,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结局不可逆,这是宿主选择的结果”
“不行,不可以……”
祁域拼命地摇头,一拳打在墙上,整个人有些颓靡。
管家将我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连带着怀孕报告单一起交给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先生,其实夫人早在一个月前便被查出怀有了身孕,只是你一颗心扑在程小姐身上,又怎么会察觉到夫人的不对劲。”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夫人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别怪我这个老头子多嘴,夫人的心肠软,是我见过顶好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去为难程小姐,去找程小姐的不痛快。”
“那天她浑身是血地躺在楼梯口,我赶过去时她还在极力替小少爷辩解。我知道这段时间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可是您对她的爱就如浮萍一般,经不起考验……”
祁域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整个人都被看不见的野兽嘶吼着扒皮抽筋。
助理带着截取的视频录像回来,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我和程媛所有的对话内容,以及温砚将我推下楼的场景。
他身体不用自主的颤抖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糊了满脸。
原来温黎并没有骗他,他们之间有个孩子,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他不信她的话,甚至不肯让人去调监控取证,将她关在幽静的房间里,她是有多绝望,才会拖着残破的身躯走向死亡。
记忆里果敢坚毅的少女,因为他,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阿黎,我错了,对不起”
他将温砚送回了老宅,把他关在房间里面壁思过。
程媛自知事情败露,也不装了,直接向祁域索要了天价的抚养费。
祁域带着程媛去做了羊水穿刺,做了DNA检测报告。
DNA检测结果出来后,程媛不可置信地盯着视频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可能,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你的。”
程媛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双目腥红的祁域,攥着他的裤腿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因为拒绝家里的联姻,早就和温家一刀两断。
本以为可以拿孩子当做筹码索要一笔天价抚养费,却不料祁域再也不肯信她,真的带她来做DNA检测报告。
祁域面无变情地攥着她的下巴,将我在监狱被人殴打的视频甩到她的身前。眼底里像是埋了将她凌迟的刀子。
“程媛,肇事逃逸、敲诈勒索、故意伤人,这桩桩件件加起来,足够让你牢底坐穿。”
“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在监狱里度过你的后半辈子,我会把你加在阿黎身上的那份伤害,一起还回来。”
而彼时的我,早已远离了这片令我伤心的土地,我在教授的引荐下,成为一名舞蹈指挥。
带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走向世界、走向国际。
那些鲜活的生命,仿佛为我重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将我重新带回十八岁的那个夏天,让我发光发热。
而我早已没有知觉的双腿,也在四处求医的过程中渐渐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