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司财务总监周丽打来的。
“黎总，浩翔说今晚有个员工晚宴，你不在公司，大家都等着呢，快来吧。”
我皱了皱眉。
不知道安浩翔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公司刚上市，我不想让员工寒心。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安浩翔见我答应。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他叮嘱我别让他丢脸，一定要到场。
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打开他发来的定位。
发现晚宴地点离那套公寓不到两条街。
4
我走进餐厅时。
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杜虹和安浩翔远远看见我。
两人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我没搭理他们。
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下。
顺手打开了手机录音。
心想也许能趁着今晚套出点杜虹的真话。
晚宴开始时。
我注意到几个重要员工都没来。
倒是多了几个不该出现的人。
我皱眉看向她们：
“李倩，赵娜，你们俩跑这儿干嘛？”
这两人是公司出了名的刺头。
去年偷懒摸鱼不说，还有以公谋私的嫌疑。
要不是杜虹护着，我早把她们开了。
我刚说完。
杜虹就笑眯眯地插话：
“小霜，她们俩刚好路过，碰上了就一起吃吧。”
她转头对那两人说：
“一会儿机灵点，多给黎总敬几杯。”
李倩和赵娜忙不迭点头。
晚宴正式开始。
员工们轮番过来敬酒。
我喝了几杯就觉得头晕。
我摆手说不喝了。
可杜虹突然走过来。
她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朝李倩和赵娜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上来架住我。
硬是掰开我的嘴往里灌酒。
杜虹站在旁边喊：
“黎总之前说了，今晚她高兴，大家敞开了喝，别把她当外人！”
“谁想敬酒的赶紧上，别让她等急了！”
其他人有点犹豫。
直到周丽端着一杯酒走过来。
她直接把酒泼进我嘴里：
“黎总，我敬你一杯！”
我被呛得喘不过气。
头晕得更厉害。
她们死死按着我。
我连话都说不出。
杜虹扯着嗓子喊：
“看，黎总没意见，每人再来一杯！”
“不敬的，就是不给她面子！”
安浩翔也跟着起哄：
“今晚我老婆高兴，谁不敬她，明天就给我滚出公司！”
这话一出。
大家都慌了。
端着酒杯往我嘴里倒。
杜虹趁乱凑到我耳边。
“小霜，我好心送你公寓你不要，非逼我亲自把你送进去，你可真够贱的。”
我气得想吐血。
这个疯女人。
竟然敢玩硬的！
可我醉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杜虹见我没反抗。
兴奋得一把搂住安浩翔。
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起来。
员工们却像没看见似的。
晚宴散场时。
杜虹挥手让大家都走。
这时，她的助理卢瑶才匆匆赶到。
她在杜虹耳边说了几句。
杜虹笑得更开心了。
她示意卢瑶把我架起来。
她们把我拖到了公寓。
把我扔到沙发上。
卢瑶拿绳子绑住我的手脚。
杜虹站在我面前。
她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狠狠瞪着她。
拼尽全力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沫。
“杜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把你当姐妹，还让你当了公司副总，你就这样对我？”
话刚出口。
杜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闭嘴，吵什么吵！”
“不过你都这样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以为我为什么大张旗鼓买公寓？”
“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住这儿。”
“还记得林总监吗？她今晚出狱，会来这儿找我报仇。”
“而你，就是我的替身。”
“我还派人去监狱给她递了地址，你就等着吧。”
我愤怒地嚷道：
“你害她入狱，栽赃她贪污，还有脸说？”
杜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你都知道了？那你就不想知道我为啥这么肯定她会来杀我？”
我微微皱眉，低声嘀咕：
“只是冤枉，不至于杀人，除非…”
杜虹哈哈大笑：
“聪明！她老公是我让人撞死的，她女儿也是我找人卖给了山里的光棍。”
“每次探监，我都给她讲她老公被车碾碎，女儿被糟蹋的细节。”
“就是要逼疯她，再用她除掉你，帮我拿下你的一切。”
我心底一阵发寒。
“安浩翔知道这些吗？”
杜虹得意地笑道：
“你觉得他要是知道我弄死过别人老公，还会帮我把你绑来？”
“对了，你没开录音吧？”
她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后，她嗤笑：
“还真开了，可惜了。”
她把手机摔在地上。
狠狠踩了几脚。
碎片散了一地。
“黎小霜，你当了一辈子傻子，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
“明天我来给你收尸！”
笑完，她抄起旁边的棒球棍。
狠狠砸在我头上。
我眼前一黑。
她把我拖到床上。
摆成睡着的姿势。
临走前，她特意开了门锁。
她回头看了眼。
确认林总监能顺利进来。
才哼着歌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轻轻拍我的脸。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来人，我扯出一个笑：
“她刚刚说的，你都录下来了吧？”
5
卢瑶打开手机。
她放了一段刚录下的音频给我听：
“对，全录下来了，这能证明杜虹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我点点头。
“很好，有这些，她跑不掉。”
杜虹做梦也想不到。
她身边最信任的助理。
竟然是我的人。
我跟杜虹的交情从大学就有了。
那时候我们都喜欢上了安浩翔。
可她为了追自己的事业梦。
主动退出了这场感情。
而我追了安浩翔整整两年。
才终于跟他走到一起。
后来，她的创业梦碎了。
而我却带着团队把公司做上市。
成了圈子里的风云人物。
听说她过得不好。
我就主动联系了她。
她来了公司后。
为了让她上手快点。
我把得力的卢瑶派给了她。
没多久，卢瑶就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可杜虹不知道。
卢瑶的弟弟曾在一场车祸里差点丧命。
是我连闯8个红灯，开车送他去的医院，医生的说法是，再晚五分钟，他就没命了。
从那以后，卢瑶对我死心塌地。
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包括假装投靠杜虹。
我一直以为杜虹是真心回来帮我。
也相信她跟安浩翔只是普通朋友。
可没想到，她一回来。
就把我推向了深渊。
上一世，我毫无防备。
稀里糊涂就送了命。
这次，我不仅要保住自己。
还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卢瑶把录音发给了我。
我立刻转给了律师。
但我没急着走。
而是跟卢瑶躲在公寓的储物间里。
静静等着那个被杜虹害惨的林总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到了凌晨四点。
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我屏住呼吸。
林总监被仇恨冲昏了头。
我们得小心应对。
窗外的路灯洒进屋里。
我看清了她的脸。
她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扫视着房间。
慢慢朝沙发靠近。
突然，她猛地举起手里的铁棍。
狠狠砸向我事先堆好的抱枕。
“杜虹，你这个臭婊子，害我家破人亡，去死吧！”
愤怒的咆哮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可她疯归疯。
脑子却没坏。
棍子砸空的那一刻。
她就知道自己搞错了。
她慌忙四处张望。
想找杜虹的影子。
就在这时。
我跟卢瑶从储物间走了出来。
她一看到我们。
立刻挥着棍子冲过来。
“林总监！我是黎小霜，杜虹在耍你！”
我的声音让她顿了一下。
她瞪大了眼。
我走到灯光下。
让她看清我的脸。
她脸上的杀气慢慢退去。
“黎总？怎么是你？”
“我在牢里听杜虹的手下说这是她家，网上也全是新闻，可为什么…”
“公寓是她买的没错。”
“但她故意放出风声，让人以为她住这儿。”
“其实她是想让你杀了我，然后吞了我的公司。”
林总监听完，气的牙咬得咯咯响：
“这个贱人，真会算计！”
卢瑶这时开口：
“林总监，我跟黎总知道你恨杜虹入骨。”
“但杀人不是报仇的办法。”
“黎总有个计划，需要你帮忙。”
“如果成功，我们保证让杜虹身败名裂，蹲一辈子牢。”
林总监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我已经错了一次。”
“只能靠你们收拾她了。”
“不管成不成，我都要让杜虹血债血偿。”
“我老公孩子不能白死。”
我看得出她的恨有多深。
我低声把计划告诉了她。
6
上一世，林总监发现砸错人后。
她满心愧疚。
一直等到天亮。
想等警察来认罪。
可警察赶到时。
她却看见杜虹搂着安浩翔站在人群里。
仇人就在眼前。
她眼都红了。
她不顾一切冲过去。
恰好城里刚出了几桩命案。
警察以为她是连环凶手。
怕她伤人。
当场开了枪。
她倒在了血泊里。
第二天中午。
有人路过公寓。
看到门口的血迹报了警。
警车很快把整栋楼围住。
警察冲进屋时。
看到沙发上的血和抱枕。
还有满身血污的林总监。
他们立刻紧张起来。
一个女警小心问：
“这些是你干的？”
林总监呆呆地开口：
“是我砸的，可我砸错了人。”
她说完。
摇摇晃晃站起来。
朝女警走过去。
女警立刻喊：
“站住，别动！”
林总监停下脚步。
嘴里不停念叨：
“砸错人了…”
另一个警察问：
“那你想砸谁？”
林总监转过头。
目光在人群里扫了好几圈。
终于，她眼神变得凶狠。
她指着杜虹喊：
“她！我要砸死她！”
她声音嘶哑：
“是她毁了我的家，我要她偿命！”
她吼得撕心裂肺。
可我提前警告过她。
不能乱来，不然会被击毙。
为了报仇。
她忍住了冲动。
见她没动手。
警察没开枪。
但几个男警趁她不备。
把她按倒在地。
人群里的杜虹却走上前。
她搂着安浩翔，对警察说：
“警官，这女人疯了。”
“我怀疑最近的命案都跟她有关，赶紧处理了她，别让她害人！”
围观的人群本来就慌，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喊起来：
“疯子，杀了她！”
“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
“害了那么多人，枪毙她！”
场面一片混乱。
我躺在沙发上，知道机会来了。
我缓缓起身，卢瑶也从角落走出来。
我走到警察面前。
把昨晚的录音递过去：
“这是杜虹犯罪的证据。”
杜虹和安浩翔看见我。
眼里满是震惊。
他们的嘴型分明在说：
“你怎么没死？”
杜虹盯着卢瑶。
吓得嘴长得老大，就差叫出声来。
可她不敢喊。
“没想到吧，你们的把戏我早就看透了。”
我看向他们：
“等着吃牢饭吧。”
一个警察瞥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我衣服上的血。
我笑了笑：
“放心，是猪血。”
杜虹脸上的怒气还没散。
可警察按下播放键时。
她瞬间慌了。
录音里她的声音清清楚楚。
可安浩翔却突然跳出来。
“黎小霜，你太狠了！”
“虹姐为公司掏心掏肺，她不过想要点股份，你就搞这种阴招害她？”
“她是你姐妹，你至于这么下死手吗？”
杜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附和道：
“小霜，我把你当亲人，你却跟外人串通演这场戏！”
她话音刚落。
林总监猛地指向她：
“姓杜的，你还敢狡辩！”
“你贪了公司几千万，却栽赃给我，让我蹲了六年牢！”
“你害死我老公，还卖了我女儿，你心怎么这么黑！”
“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我这辈子就想看你死！”
7
林总监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可警察还不清楚前因后果。
他们怕她失控。
把她按得更紧了。
最后，警员把我们几个都带回了局里。
在审讯室里。
杜虹死不认账。
她硬说录音是我找人模仿她的声音。
纯粹是为了陷害她。
安浩翔站在她旁边。
以我丈夫的身份拼命帮腔：
“警官，我老婆绝不会冤枉人，虹姐是无辜的。”
“黎小霜就是嫉妒虹姐的能力，才搞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把杜虹捧得像个圣人。
最终，警察觉得录音不够硬。
他们让我们先回去。
但得随时配合调查。
我没说什么。
这结果我能接受。
可林总监气得脸都白了。
她一心想看杜虹立刻垮台。
我怕她冲动闯祸。
赶紧把她拉回公司。
录音不行。
那我就给杜虹准备个更大的“礼物”。
可没想到。
我前脚刚到公司。
杜虹后脚就跟了进来。
她一见我。
脸上就挂上那副恶心的笑：
“小霜，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不过你别得意，以为这样就能压住我？”
“不该是你的，迟早会丢。”
说完，她伸手在安浩翔腰上掐了一把。
安浩翔咧嘴笑了。
杜虹又转头看向林总监。
“哟，老东西，受了那么多罪居然没疯。”
“估计是你没亲眼看到你老公孩子被折磨的场面吧？”
“要不要我给你讲讲细节，够刺激的。”
林总监眼珠子都红了。
“贱人，我弄死你！”
她猛地就要扑过去。
我一把拽住她。
我看得出，杜虹是故意挑衅，就是想激林总监动手，好装成受害者翻盘。
我冷冷盯着杜虹：
“你干的那些脏事，总有报应！”
“还有，我现在正式开除你，滚出公司！”
杜虹还没开口。
安浩翔抢先冷笑：
“黎小霜，你开除谁呢？”
“虹姐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股东，你凭什么说开就开？”
我心底一沉。
当初我把杜虹当姐妹，给了她股份，没想到成了她嚣张的资本。
我转向安浩翔：
“安浩翔，杜虹害人无数，你是帮凶，跑不了！”
说完，我不想再看他们那张脸。
拉着林总监转身就走。
可刚进办公室，外头就炸开了锅。
员工们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黎小霜，你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不配当老总，滚下去！”
“对，杜总才是我们的大功臣，老给我们发奖金，你呢？扣我们工资不说，还污蔑杜总！”
“今天我们要替杜总讨公道！”
门被敲得砰砰响。
卢瑶开门一看，门外黑压压一片人。
领头的几个，正是昨晚灌我酒的家伙。
我瞬间明白了，这些人被杜虹收买了。
可笑的是，给员工发奖金的决定明明是我下的。
杜虹这贱人，把功劳全揽自己身上了。
她在人群后头，搂着安浩翔。
一脸嘲讽地看着我，那眼神像在说：
“黎小霜，你斗不过我。”
可我没慌，我打开手机。
翻出当初发给杜虹的微信记录。
那是我让她推行奖金制度的指示。
我直接找备份，因为我知道，以杜虹的德行，肯定在我回来前删了公司系统里的证据。
她这种人，绝不会让我留把柄，但她不知道，我有个习惯，重要消息都会截图存云端。
8
我示意卢瑶把截图给大家看。
她举起手机，就像那副世界名画——《自由引导人民》
员工们停下脚步，齐刷刷看向杜虹。
有人忍不住问：
“杜总，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在骗我们？”
杜虹脸色一变。
“黎小霜的截图肯定是伪造的！”
“你可真会玩，先污蔑我杀人，现在又栽赃我，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当姐妹！”
卢瑶替我开口：
“谁对谁错，自有公道。”
“杜虹，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什么德行我清楚，别再胡说八道了。”
“你干的那些脏事，我早就攒下了证据。”
杜虹愣住了。
卢瑶从包里掏出一个硬盘，插进旁边的电脑。
屏幕上很快跳出视频。
那是杜虹害人的画面。
杜虹瞪大了眼。
“我明明昨晚全删了，你怎么还有…”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漏了。
可已经晚了。
林总监迅速拿出手机，把她的反应录了下来。
就算视频能造假，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失言等于自认罪行。
卢瑶看着她：
“杜虹，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拿到的？”
“还记得昨晚你让我去哪儿吗？”
杜虹恍然：
“监狱…”
“卢瑶，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居然敢背叛我！”
我冷笑地看着她：
“杜虹，别搞错了。”
“卢瑶一直是我的眼线，当初派她去你身边，就是为了帮你。”
“以前她就从你电脑里发现过这些视频。”
“她告诉我时，我还不信，以为是有人害你。”
“可现在看，你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你以为我只靠录音扳倒你？这才是我留给你的‘惊喜’！”
那些支持杜虹的员工，开始悄悄后退。
他们怕跟这个疯子扯上关系。
连安浩翔都傻眼了。
“虹姐，你不是说那些都是编来骗林总监的吗？怎么全是真的？”
杜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可没过几秒，她突然仰头狂笑：
“黎小霜，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大学时你就处处压我一头，还跟我抢男人。”
“可最后呢？你还不是被这个贱男人耍得团团转？”
突然。
她猛地抓住安浩翔的领带，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9
安浩翔没反应过来，他被勒得喘不过气。
“虹姐，你…干…什么…”
杜虹笑得阴冷。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退出？”
“你不是更中意我吗？干嘛还答应黎小霜的表白？”
“我最恨你这种两边讨好的贱男人！”
“我退出，等你们结婚后回来，就是要毁了你们。”
“让你背上背叛的名声，再用你抢走黎小霜的一切，让她变成笑话！”
“还有你们这群废物！”
“一点好处就能收买，见风使舵的垃圾，没资格活在世上，全去死吧！”
看着发疯的杜虹。
我心里却平静得可怕。
说得好听点，她就是个偏执成狂的疯子。
说得难听点，她就是个自私到骨子里的婊子。
这时，公司外警笛声大作。
没一会儿，警察冲了进来，一把拽住杜虹强行拖了出去，顺便带走了卢瑶给我的硬盘。
安浩翔瘫在地上，喘得像条狗。
我走过去，低头看着他。
“安浩翔，你跟杜虹合谋害我，我没立刻告你，是看在还没离婚的份上。”
“等手续一办，我会起诉你，你等着吃牢饭吧。”
他抬起头，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
“小霜，你还爱我对吧？”
“你追我时说过，要跟我白头到老，你忘了吗？”
我平静地说：
“我没忘，可那时候我眼瞎，呵呵，你总不能欺负残疾人吧？”
我转身走了。
这时，员工们回过神来，他们就像被狮子盯上的羚羊，一窝蜂地涌向办公桌，开始写辞职信。
这些人，大多是昨晚帮杜虹灌我酒的。
他们要赶在我清算他们之前，脚底抹油。
但我岂能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黎总，别跟我们计较。全都是杜虹逼我们做的！不听她的话，我们就会被开除，可我们也要过日子啊！”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
既然他们要用讨生活来给自己助纣为虐的行为脱罪，那么就别怪我用法律来衡量他们的是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