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面替身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面具边缘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窜了上来！

那不是木头或者纸的凉，更像是一块在坟地里埋了千百年的冰！冻得我手指一哆嗦，

差点没拿住。面具入手沉重，压手得很。材质非木非石，

摸上去有种怪异的、带着点韧性的冰凉。借着神龛前那点微弱跳动的油灯光，

我看清了它的模样。一张鬼脸！青面獠牙，怒目圆睁，

眉心一道扭曲的猩红竖痕如同裂开的血口。嘴角却诡异地向上扯着，

形成一个极其僵硬、极其恶毒的笑容。整张脸透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邪性，

尤其是那双凸出的、用某种暗红色颜料点染的眼珠子，在昏黄的光线下，幽幽地“盯”着我，

仿佛随时会活过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和不安攥住了心脏。

这东西…太邪门了！“班…班主，”我嗓子眼发紧，声音干涩，“这…这咋戴？

”老班主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手里的面具。

他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掺着冰渣子，

砸在地上：“戴上它。站在神龛前头。闭眼。”他顿了顿，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记住，”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强调。“听到鼓响…千万别睁眼！一丝缝…都不能开！

鼓停…才能动。记住了？”“闭眼…听鼓…不睁眼…”我下意识地重复着，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握着面具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冰冷的触感仿佛正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嗯。”老班主喉咙里滚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算是回应。他不再看我，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挪到神龛侧面一个黑黢黢的角落里，

那里放着一面蒙着厚厚灰尘的皮鼓。他枯瘦如柴的手拿起鼓槌，动作迟缓得像个提线木偶。

王瘸子早就缩到了祠堂最靠门的阴影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神闪烁，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

祠堂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油灯燃烧时极其微弱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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