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婚嫁，轮不到继室做局

户帖上分明写着“嫡女承继”。“妈妈，把这几本账册包进樟木箱。

”沈令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王氏以为我只会绣花，月婵以为我不懂诗稿……她们都忘了，

生母教我的，从来不是争风吃醋的本事。”张妈妈抹了把眼角，把账册裹进蓝布包袱。

窗外突然起了风，吹得窗纸簌簌响，案头的绣针“叮”地掉在地上。沈令仪弯腰去捡，

针尖在指腹上刺出个血珠。她把血珠按在绣样的莲花瓣上，那抹红便成了莲心最艳的一点。

第二日卯时，陆府的青呢小轿停在了沈府门口。陆母扶着老仆的手跨进门槛，

王氏正对着铜镜描眉，听见通报时手一抖，眉笔在脸上划出道黑痕。“陆夫人怎么突然来了？

”王氏扯着赵嬷嬷的袖子，“快，去把月婵的诗稿再抄一遍，

把大姑娘的绣房收拾干净——”沈令仪站在廊下，望着王氏慌乱的背影。

她鬓边的绣针闪着冷光，袖中樟木匣的棱角硌得胳膊发疼。风掀起她的裙角，

吹得院外的海棠落了一地。陆母的轿帘在风里晃了晃，露出半张素净的脸。

第3章 诗稿风波陆府的青呢小轿停在沈府仪门时，王氏正对着铜镜描眉。“陆夫人到！

”门房的通报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口，眉笔“啪”地掉在妆奁里，在脸上划出道黑痕。

赵嬷嬷手忙脚乱掏帕子去擦，王氏却抓住她手腕：“月婵呢？”“在后院抄诗稿。

”“快叫她换那身藕荷色衫子！”王氏指甲掐进赵嬷嬷手背，“就说大姑娘染了风寒，

让月婵替她迎客。”前厅里，陆母扶着老仆的手落座。沈月婵踩着碎步进来时，

裙角还沾着未掸净的墨渍。她福身时耳坠乱晃：“陆夫人安好，

姐姐今日......”“姐姐好了。”廊下突然传来清泠泠的声音。

沈令仪扶着张妈妈的手跨进门槛，月白衫子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鬓边只簪了支素银簪子。

她虽面色苍白，眼尾却带着点温温的红，倒像病中强撑着来见客。“昨日烧得糊涂，

今晨喝了张妈妈熬的枇杷露，倒退热了。”她朝陆母福了福，“让夫人久等，是令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