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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用窃听器录下妻子柳如烟和情夫不堪入耳的调情。

“萧烬那个冷血怪物,哪比得上你温柔?”柳如烟的声音甜得发腻。

他关掉录音,嘴角扯出冰冷笑意。

第一章

萧烬推开了顶楼总裁办公室沉重的红木门。巨大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灯火璀璨,如同散落的碎钻。这曾是他权力的象征,是他和柳如烟婚姻的起点。但此刻,空气里弥漫的,只有一种冰冷的死寂,和他指间那支未点燃的雪茄散发的、微苦的烟草味。

他径直走向那张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办公桌,没有开灯。黑暗很适合他此刻的心情。手指在桌下某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里轻轻一按,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滑落掌心。那是一个微型接收器,冰冷、坚硬,像一块凝结的毒药。

指尖在接收器侧面摩挲了一下,找到了那个微小的播放键。

没有犹豫,按了下去。

滋滋的电流杂音过后,一个熟悉的、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声,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娇嗲,清晰地钻入他的耳膜。

“嗯…讨厌…别在这儿嘛…” 是柳如烟的声音,喘息着,带着刻意的撩拨。“万一…万一那个冷血怪物突然回来怎么办?”

萧烬的背脊瞬间绷直,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黑暗里,他英俊的脸部线条骤然僵硬,如同大理石刻就的冰冷面具。冷血怪物?她就是这样称呼他?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黏腻得如同沾了糖浆的毒蛇,带着毫不掩饰的狎昵和得意:“怕什么?萧大总裁?嗤…他现在只怕还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谈他那笔几个亿的破生意呢!宝贝儿,他那张死人脸,看着都倒胃口,哪比得上你老公我温柔体贴,知道疼你?”

男人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精准地扎进萧烬的耳膜,刺入他的大脑深处。他甚至能想象出对方说话时,那只肮脏的手在柳如烟身体上游走的猥琐模样。

柳如烟发出一阵咯咯的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对那个男人的迎合,对他萧烬赤裸裸的鄙夷和背叛。“就是嘛,他整天冷冰冰的,跟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哪像你…嗯…”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的呻吟,“啊…轻点…你这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接下来是更加不堪入耳的声响。衣服摩擦的窸窣,肉体碰撞的沉闷,急促的喘息,放荡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最刺耳的背叛交响曲,在这死寂的办公室里疯狂回响,每一个音符都化作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萧烬的心脏上。

哪里是石头?萧烬的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曾经把整颗滚烫的心都捧给了她!他给她的奢华生活,他给她的无上尊荣,他那些被她嗤之以鼻的、笨拙却真心的付出…原来在她眼里,只换来一句“冷血怪物”的评价!

录音还在继续,那对狗男女的污言秽语和淫声浪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遍冲刷着萧烬的神经。他像一尊凝固在黑暗里的雕像,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风暴。

几分钟后,那令人作呕的声音终于停止,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够了。

萧烬的手指,冰冷得像一块刚从冰窖里取出的铁。他精准地按下了停止键。

办公室里瞬间恢复了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窗外城市的喧嚣似乎也被隔绝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个小小的接收器举到眼前。黑暗中,它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却散发着比黑洞更令人心悸的寒意。他盯着它,嘴角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然后,一点一点地,向上拉扯。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冰河开裂,露出底下万年冻土的狰狞缝隙。是嗜血的猛兽在撕咬猎物前,露出的森白獠牙。冰冷,残酷,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预兆。

“冷血怪物…”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呵…柳如烟…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杂碎…你们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冷血。”

那枚小小的接收器,被他紧紧攥在掌心,坚硬的棱角几乎要刺破皮肤。他感受着那尖锐的痛楚,如同品尝着复仇盛宴前开胃的烈酒。

痛,才能让人保持绝对的清醒。

而清醒,才能保证接下来的每一刀,都精准地割在背叛者最致命的软肋上。

第二章

柳如烟慵懒地陷在客厅那张巨大的白色真皮沙发里,新做的水晶指甲在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上漫不经心地划动着。屏幕上展示着最新一季的巴黎高定礼服,每一件的价格都足以让普通人奋斗半生。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昂贵的地毯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空气里弥漫着她最喜欢的昂贵香氛气息。

这就是萧烬给她的生活。极致奢华,却冰冷得像个巨大的金丝笼。她撇了撇嘴,那个男人,除了会赚钱,还会什么?永远板着一张冰山脸,毫无情趣可言。哪像她的宋哲,温柔体贴,懂得哄她开心,知道她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想到宋哲,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甜蜜又得意的弧度。

这时,玄关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像变脸一样,迅速切换成一种带着点疲惫和温柔的贤淑模样。她放下平板,站起身,看向门口。

萧烬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倦意。他随手将昂贵的公文包递给候在一旁的管家,深邃的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

“回来了?”柳如烟迎上去几步,声音温柔似水,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累了吧?这次出差还顺利吗?我让厨房炖了参汤,给你去去乏。”

她自然地伸出手,想帮他脱下西装外套。指尖还未触碰到衣料,萧烬却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动作流畅地自己解开了西装扣子。

柳如烟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笑容不变:“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萧烬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精心修饰的脸庞,那双曾经让他沉溺的眼眸,此刻在他眼中只剩下虚伪的假象。他清晰地记得监听器里她说的每一个字——“冷血怪物”、“捂不热的石头”、“看着都倒胃口”。

“还好。”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目光却像手术刀般锐利地在她脸上逡巡了一秒,捕捉着她眼底深处可能隐藏的任何一丝心虚或慌乱,“项目有点棘手,但基本敲定了。”

他脱下外套递给管家,语气平淡无波:“不用忙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多休息。”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却带着一种刻意拉开的距离感。

柳如烟心里那点不安稍微散去一些。看来他只是太累了。她柔顺地点头:“嗯,知道了。你也是,别太拼了。”

萧烬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柳如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才轻轻吁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拿起平板,心思却再也无法集中在那些华服美饰上了。萧烬刚才那一眼,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书房厚重的门在萧烬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虚伪的世界。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巅峰的皮椅上。

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血红色。

萧烬拿出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亮了他半边脸,另一半则隐没在深沉的阴影里,如同被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他解锁屏幕,指尖在加密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代号为“夜枭”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对面没有任何寒暄,只有一个低沉、毫无感情的男声:“老板。”

“启动‘猎影’计划。目标一:柳氏集团核心资产。目标二:宋哲的‘哲远科技’。” 萧烬的声音比夜枭的还要冷,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柳氏,我要它三天内股价腰斩,一周内银行催债上门。哲远科技,我要它所有的核心客户名单、技术专利底稿,还有那个宋哲所有的‘精彩’私密照,高清**的,今晚之前发到我邮箱。”

他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和毁灭性的力量。

“是。” 夜枭的回答简洁有力,没有丝毫迟疑。

“另外,” 萧烬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兴味,“给宋哲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他不是喜欢玩刺激吗?找个机会,把他‘请’到‘迷迭香’会所去,‘好好招待’一下。记得,用最高规格的‘极乐散’,剂量…加倍。让他彻底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迷迭香”,是萧烬名下最隐秘也最顶级的销金窟,只服务于极少数顶级富豪。而“极乐散”,则是那里最昂贵、最霸道、也最易让人堕入深渊的违禁品。加倍剂量?那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和身体。

“明白。” 夜枭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执行一个普通的商业指令。

电话挂断。书房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萧烬将手机丢在桌面上,身体向后深深陷入宽大的椅背。他闭上眼,监听器里柳如烟那甜腻放荡的声音和宋哲狎昵猥琐的嘲讽,再次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放,每一个音节都像鞭子抽打在他的神经上。

痛吗?

不。那点可笑的、名为“心”的东西,早就在听到录音的那一刻,被她亲手挖出来,碾碎,丢进了最肮脏的臭水沟。

现在占据他胸腔的,是一种冰冷、粘稠、如同岩浆般缓慢沸腾的暴虐。一种要将背叛者彻底撕碎、碾入尘埃的疯狂渴望。

他睁开眼,瞳孔在昏暗的光线里亮得惊人,如同黑暗中锁定猎物的野兽。

暴风雨前的宁静?呵。他萧烬,就是这场毁灭风暴本身。

第三章

三天。

仅仅三天时间,柳如烟的世界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柳氏集团是她家族的命脉,是她挥霍无度的底气。然而,就在这短短七十二小时内,柳氏的股价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疯狂地往下砸!

先是网络上突然爆出柳氏旗下最大地产项目存在严重偷工减料、违规操作的内幕,附带大量模糊但极具煽动性的所谓“证据”照片。紧接着,几家合作多年的银行几乎同时变脸,以“风险评估异常”为由,要求柳氏提前偿还巨额贷款。雪上加霜的是,两个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也突然宣布停止供货,理由是“资金链紧张”。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股民们疯狂抛售,柳氏的股价如同高台跳水,一开盘就死死地封在跌停板上,惨绿的数字触目惊心。连续三天,开盘即跌停,市值蒸发超过百分之五十!新闻头条充斥着“柳氏崩盘”、“百年基业危在旦夕”的骇人标题。

柳如烟的父亲,柳氏集团的董事长柳承志,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他焦头烂额,电话被打爆,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得到的却只有冰冷的推诿和避而不见。巨大的压力让他心脏病发作,直接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柳家,天塌了。

柳如烟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衣,失魂落魄地坐在别墅冰冷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摔碎的水晶杯和撕烂的财经杂志。她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手机屏幕上,家族群里亲戚们绝望的哀嚎、愤怒的指责、恶毒的咒骂像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你得罪了萧烬?!”

“柳如烟!你爸要是被你气死了,你就是柳家的罪人!”

“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柳家要被你害死了!”

她浑身发抖,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抓起手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拨打萧烬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如同死神的宣判。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她和宋哲那么小心!柳如烟的心沉到了冰窟窿底。她想起萧烬出差回来时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他刻意的疏离…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必须找到他!必须求他!柳家不能倒!她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

柳如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胡乱套上一件外套,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她要去萧氏集团!去求那个她口中的“冷血怪物”!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顶级写字楼里,宋哲的“哲远科技”也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屠杀。

宋哲脸色惨白地瘫坐在自己豪华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双眼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一封匿名邮件如同狰狞的毒蛇盘踞着。邮件内容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张高清**的图片!

图片的主角,赫然是他自己!地点,就在他自以为最安全的办公室套间里!而图片中的另一个主角,却不止一个人!有他公司新招的漂亮女助理,有他费尽心机巴结上的某位大佬的年轻情人,甚至还有…一个他为了特殊癖好而私下“豢养”的男孩!

每一张照片的角度都极其刁钻,清晰得连他脸上沉迷的表情和对方身上的细节都纤毫毕现!背景里,他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哲远科技”logo清晰无比!

“不…不可能…” 宋哲的牙齿在打颤,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拍的?他明明检查过,办公室绝对安全!

他手忙脚乱地想关掉邮件,电脑屏幕却猛地一黑!紧接着,刺眼的红色弹窗如同鲜血般覆盖了整个屏幕!

“警告!核心数据库遭到未知攻击!最高权限丢失!客户资料外泄中…技术专利库被非法访问…”

“不——!” 宋哲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猛地扑到键盘上疯狂敲打,但一切都是徒劳。屏幕上的红色警报越来越多,越来越刺眼。

完了。彻底完了。

客户资料泄露,意味着他苦心经营的所有人脉和商业机密荡然无存!技术专利被盗,等于掏空了公司的根基!而最致命的,是那些照片!一旦流传出去,他宋哲将身败名裂,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和唾弃的对象!别说公司,他这个人,都彻底毁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么整他?!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几乎要将宋哲撕裂。他猛地想起一个人——萧烬!那个柳如烟口中冰冷无情的丈夫!难道是他?他知道了自己和柳如烟的事?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发冷。他颤抖着手想去拿手机联系柳如烟,手机却先一步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宋哲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刻接通,声音嘶哑而急切:“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带着奇异诱惑力的男声,像海妖的歌声:“宋先生?您最近似乎压力很大?‘迷迭香’今晚有一场特别的放松派对,专为您这样的贵宾准备。保证能让您忘却所有烦恼,抵达极乐巅峰…有兴趣来体验一下吗?免费的。”

“迷迭香”?宋哲当然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顶级会所,会员制,极度隐秘奢华。他心念急转,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他迫切需要发泄,需要一个逃避现实的出口。也许…这是一个机会?认识新的人脉?或者…能暂时麻痹自己?

“好…地址发给我。” 宋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丝对未知刺激的渴望。他完全没意识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恶魔的邀请函。

第四章

萧氏集团总部大厦,如同一柄冰冷的巨剑直插云霄。顶层总裁专属的观景平台,狂风呼啸,吹得人衣袂翻飞。这里离地数百米,能将大半个城市的繁华与挣扎尽收眼底。

萧烬就站在平台边缘的强化玻璃护栏前,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雪茄。他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蠕动的车流和行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狂风吹乱了他额前的黑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雪茄的烟雾刚逸出,就被狂风瞬间撕碎、卷走,不留一丝痕迹。

助理陈默无声地走到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微微躬身,声音清晰地穿透风声:“萧总,柳小姐…夫人她来了。在楼下大堂,情绪…很激动,坚持要立刻见您。保安拦着,但她…”

“让她上来。” 萧烬打断他,声音平淡无波,甚至没有回头。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立刻应道:“是。”

电梯的数字飞速跳动。当“叮”的一声脆响划破观景平台的寂静时,柳如烟像一道失控的影子冲了出来。她精心打理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昂贵的套装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糊成一团,眼睛红肿,泪水混合着雨水不停地往下淌。

“萧烬!萧烬!”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狂风中的挺拔背影,嘶哑着哭喊出声,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救救柳家!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救救我们柳家!”

她冲到萧烬身后,几乎是扑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抓萧烬的裤脚。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阿烬!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柳如烟的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哀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看在我爸爸当年帮过萧家的份上!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柳家吧!再这样下去,柳家就完了!我爸爸…我爸爸他还在ICU啊!他会死的!”

萧烬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低头看跪在脚边、狼狈得像条落水狗的柳如烟。他的目光越过她湿漉漉的头顶,投向远处被厚重雨幕笼罩的城市轮廓。雨水猛烈地拍打着观景平台的玻璃幕墙,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如同无数只巨手在疯狂地拍打。

“夫妻情分?” 萧烬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风雨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刺入柳如烟的耳膜。

他慢慢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优雅和残酷。带着薄茧的食指和拇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柳如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惊恐和哀求的脸。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毫无感觉。他的目光终于落回柳如烟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漠然和嘲弄。

“柳如烟,” 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跟我提情分?你的心脏呢?是被狗吃了吗?还是…被你亲手挖出来,拿去喂了那个叫宋哲的杂种?”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铅灰色的天幕,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刺目的电光瞬间照亮了萧烬的脸,也照亮了柳如烟骤然放大、写满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瞳孔!

他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扼住了柳如烟的喉咙,让她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她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萧烬的眼神,比窗外的狂风暴雨更可怕,那里面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毁灭欲。

萧烬的手指猛地收紧,捏得柳如烟下巴剧痛,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他脸上那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加深了,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情分?” 他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仿佛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纯白的丝帕,仔细地擦拭着刚才捏过她下巴的手指,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

“我的心,”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早就被你挖出来,踩在脚下,碾进泥里,拿去喂狗了。”

他擦完手,将那块价值不菲的丝帕随手扔在脚下湿漉漉的地板上,正好落在柳如烟面前。白色的丝帕迅速被雨水浸透,染上污渍,就像她此刻肮脏不堪的心。

柳如烟彻底瘫软在地,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知道,哀求没有用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萧烬,而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修罗。

就在这时,萧烬的目光越过柳如烟惨白的脸,投向了观景平台入口的方向。他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忽然带上了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

他轻轻抬起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随着响指声落,观景平台入口处厚重的门无声滑开。一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厢式货车,在两名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壮汉的操控下,如同幽灵般缓缓倒车,将车尾精准地怼进了入口处。

第五章

车厢门发出沉重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被其中一个大汉猛地拉开。

一股混合着劣质香水、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又腐败的怪异气味瞬间涌出,弥漫在风雨交加的观景平台上,令人作呕。

柳如烟下意识地循着气味和声音望去。

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猛地冲向头顶,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车厢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被粗大的铁链锁着脖子和双手,蜷缩在冰冷肮脏的车厢地板上。他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破烂不堪的短裤,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淤痕和可疑的污渍。曾经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油腻腻地纠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那身形,那侧脸的轮廓…柳如烟死也不会认错!

“宋…宋哲?!” 一声尖利到破音的嘶喊猛地从柳如烟喉咙里挤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整个人猛地向后一缩,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退了几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怪物。

这怎么可能?!昨天他还意气风发,给她打电话说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派对…怎么会变成这样?!

似乎是听到了柳如烟的声音,车厢里那个蜷缩的身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铁链哗啦作响。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观景平台的光线下时,柳如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那确实是宋哲的脸,但已经完全不是她记忆中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模样。他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眼窝深陷,布满了浓重的黑青,眼球浑浊不堪,布满了血丝,瞳孔涣散失焦,没有任何神采,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子。最可怕的是他的表情,是一种彻底的、空洞的麻木,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无知觉的涎水。曾经自信飞扬的眼神,此刻只剩下被彻底摧毁后的茫然和呆滞。

他看到了柳如烟,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极其缓慢地聚焦了一下,但随即又迅速涣散开。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几声含糊不清、如同梦呓般的“嗬…嗬…”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诡异无比。然后,他又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柳如烟浑身冰冷,巨大的恐惧让她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她猛地抬头看向萧烬,眼神里充满了最深的绝望和控诉:“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魔鬼!”

萧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脸上那抹冰冷残酷的笑意如同雕刻上去的一般。他欣赏着柳如烟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崩溃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

“做了什么?” 萧烬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玩味,“没做什么。只是请你的情郎,去他最喜欢的‘迷迭香’享受了一下最高规格的‘极乐’套餐。顺便,帮他洗了洗他那颗肮脏的脑袋。”

他向前踱了两步,走到敞开的车厢门前,目光落在宋哲那具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身体上,如同看着一件满意的作品。

“剂量稍微大了点,效果似乎…格外的好。” 萧烬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他现在脑子里很干净,非常非常干净。干净到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服从,还有…对金钱和感官刺激永不满足的渴望。”

他微微侧过脸,看向面无人色的柳如烟,嘴角勾起恶魔般的弧度:“怎么样?这份礼物,喜欢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礼物?!

柳如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看着车厢里那个眼神空洞、流着涎水、被铁链锁着的男人,那个她曾经以为温柔体贴、能给她“真爱”的男人…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和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魔鬼…你是魔鬼…萧烬…你是魔鬼!” 她失声尖叫,声音凄厉得如同厉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萧烬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只剩下刺骨的冰寒。他不再看柳如烟,而是对那两个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一旁的黑衣壮汉挥了下手,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把他送去‘夜莺巢’。” 他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冰珠砸落,“告诉老鸨,这是新到的‘货’,脑子坏了,但身体本能还在。让他接最下贱的客人,做最脏最累的活。价钱?按最低等的‘鸭’算。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给我赚钱,直到他这具肮脏的皮囊彻底烂掉为止。”

“夜莺巢”!那是这座城市最底层、最污秽、专门服务于各种变态癖好者的地下妓寨!把宋哲送去那里当最低等的鸭?接最下贱的客人?做最脏最累的活?直到烂掉?!

柳如烟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和恶心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哇”地一声,俯身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无尽的酸水和胆汁灼烧着她的喉咙。

两个黑衣壮汉面无表情地应道:“是,老板。” 他们动作粗暴地抓住宋哲身上的铁链,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从肮脏的车厢里拖了出来。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宋哲毫无反应,任由他们拖拽着,那双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睁着,嘴角的涎水在风雨中拉出一道亮晶晶的丝线。

他被拖向那扇通往地狱的入口门。柳如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曾经让她心动、让她背叛萧烬的男人,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拖走,即将坠入最肮脏的深渊。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巨大的刺激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萧烬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柳如烟崩溃干呕的丑态,看着宋哲被拖走的背影。他缓缓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纯金打造的、极其精致的鼻烟壶,打开盖子,优雅地吸了一小撮提神的粉末。一丝带着薄荷凉意的辛辣直冲脑门,让他眼中的冰冷锐利更盛。

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胸腔里那股冰冷、粘稠、却又如同岩浆般炽热沸腾的暴虐快感。这感觉,比最醇厚的烈酒更醉人,比最顶级的雪茄更让人沉迷。

复仇的滋味,果然…甜美得令人战栗。

第六章

柳如烟被两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女保镖像拖麻袋一样,从冰冷刺骨的观景平台拖回了那座曾经象征着她极致奢华生活的别墅。

别墅依旧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昂贵的地毯柔软无声,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喜欢的香氛味道。但一切都变了。这里不再是她的城堡,而是萧烬为她精心打造的、最华丽的囚笼。

“砰!” 沉重的雕花大门在她身后无情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柳如烟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大理石玄关地上,雨水和泪水混合着糊在脸上,昂贵的套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宋哲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被铁链拖走时发出的刺耳刮擦声,还有萧烬那冰冷刺骨的话语——“脑子坏了”、“最低等的鸭”、“直到烂掉为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尖叫!

“啊——!!!” 极致的恐惧和巨大的精神冲击终于彻底击溃了她。她抱着头,爆发出歇斯底里、非人般的尖叫!那叫声凄厉得如同厉鬼索命,在空旷奢华的别墅里疯狂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昂贵的首饰被扯断,散落一地。她爬起来,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冲进客厅,看到什么砸什么!

砰!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被她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

哗啦!整面墙的酒柜被她推倒,无数名贵的红酒、威士忌玻璃瓶碎裂,深红色的酒液如同鲜血般肆意流淌,浸透了昂贵的地毯,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气味。

哐当!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被她用沉重的黄铜摆件砸得粉碎!

“魔鬼!萧烬!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 她一边疯狂破坏,一边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词汇咒骂着,声音嘶哑破裂,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酒液和汗水,狰狞如鬼。

两个女保镖如同两尊没有感情的雕塑,沉默地站在客厅入口处,冷眼看着她发疯,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只是确保她不会伤到她们自己,或者试图逃跑。

不知过了多久,柳如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周围是破碎的玻璃、流淌的酒液、翻倒的家具。昂贵的礼服被酒液染红,被玻璃划破,她身上也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痕。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涣散,脸上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麻木。尖叫和咒骂耗尽了她的生气,此刻的她,更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就在这时,客厅角落里那台巨大的智能电视屏幕,在电源未接通的情况下,突然自动亮了起来!

刺目的白光让柳如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任何电视节目,而是一段清晰度极高的监控录像!

录像的背景,赫然是柳如烟无比熟悉的——她和宋哲幽会的那个隐秘公寓!

画面中,她正依偎在宋哲怀里,巧笑倩兮,两人姿态亲密无间。紧接着,画面切换,是宋哲搂着她的腰走进卧室的背影。再然后,画面被分割成多个小屏,清晰无比地展示着卧室、客厅、甚至浴室里,她和宋哲调情、亲吻、直至上演限制级场面的每一个不堪入目的瞬间!画面清晰,角度刁钻,甚至能看清他们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不…不…这不是真的…” 柳如烟瞳孔骤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她想扑过去关掉电视,却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录像还在继续播放。然后,画面再次切换。

这次,是柳如烟的父亲柳承志躺在ICU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脸色灰败,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微弱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的曲线显得那么无力。镜头拉近,拍下了柳承志痛苦紧闭的双眼和微张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紧接着,画面又切换回柳如烟和宋哲不堪入目的录像,如此反复,交替播放!一边是父亲垂死的惨状,一边是她背叛出轨的淫乱画面!强烈的对比和冲击,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凌迟着柳如烟的神经!

“啊——!!!” 柳如烟再次爆发出崩溃的尖叫,但这一次,声音里只剩下彻底的疯狂和绝望!她用手死死捂住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剧烈地翻滚、抽搐,像一条被丢上岸濒死的鱼。

“关掉!关掉它!求求你们!关掉它!”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哀求着那两个无动于衷的女保镖。

屏幕上的画面依旧在冷酷地轮番播放。父亲垂死的面容,自己放荡的丑态…像两个巨大的漩涡,将她残存的理智彻底撕碎、吞噬!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宋哲!是他勾引我的!是他逼我的!” 柳如烟突然抬起头,脸上扭曲着极致的恐惧和推卸责任的疯狂,指着屏幕尖叫,“都是他!都是那个杂种的错!爸爸…爸爸不是我害的!是萧烬!是那个魔鬼害的!是他!”

她语无伦次,逻辑混乱,精神显然已经彻底崩溃。巨大的压力和极致的刺激,摧毁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就在她陷入彻底的歇斯底里时,屏幕上的画面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冰冷的、血红色的文字,如同用鲜血写成,占据了整个屏幕:

【金丝雀的笼子,碎了。好好享受你的自由,柳如烟。】

柳如烟呆呆地看着那行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在地,一动不动。眼神彻底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死寂的灰败。口水无知觉地从她嘴角流下,滴落在被酒液染红的地毯上。她偶尔会神经质地抽搐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她完了。她的家族完了。她的情人完了。她所依仗、所骄傲的一切,都被那个她称之为“冷血怪物”的男人,亲手碾成了齑粉。

两个女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拿出对讲机,低声汇报:“目标精神已崩溃,确认无反抗能力。”

第七章

萧烬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匍匐在夜色中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勾勒出一派繁华盛景。这里是萧氏集团总部顶楼,他的私人领域,权力的巅峰。

与柳如烟那充斥着尖叫、咒骂和毁灭气息的“金丝雀囚笼”不同,这里只有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宁静。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深红色的酒液在剔透的水晶杯里轻轻晃动,折射着头顶柔和而昂贵的光线,散发出醇厚复杂的香气。他微微晃动着酒杯,看着杯壁上挂下的、如同美人泪痕般的“酒腿”,动作优雅而从容。

手机屏幕亮着,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两段监控画面。

一段画面里,是柳如烟那个如同被飓风席卷过的客厅。满地狼藉的碎片,流淌的酒液,翻倒的家具。而画面的中心,是瘫坐在污秽之中、眼神彻底空洞、口水无知觉流淌的柳如烟。她像一尊被玩坏后丢弃的破旧娃娃,只剩下躯壳,灵魂早已被彻底碾碎。

另一段画面,则来自那个名为“夜莺巢”的最底层魔窟。光线昏暗迷离,空气污浊不堪。在充斥着廉价香水味、汗味和情欲气息的角落里,宋哲被一个肥硕丑陋、满身油腻的中年男人粗暴地按在肮脏的墙壁上。他眼神涣散,表情麻木,脸上却带着一种被药物彻底控制后扭曲的、近乎谄媚的怪笑,正机械地、毫无尊严地扭动着身体,迎合着对方的侵犯。他脖子上还残留着铁链磨出的红痕。

萧烬的目光在这两段实时监控画面上缓缓扫过,如同君王在巡视他刚刚征服的疆土。

柳如烟,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用最恶毒的语言鄙夷他的女人,此刻像一滩烂泥,精神彻底崩溃,余生只能在无边的恐惧和疯癫中腐烂。

宋哲,那个不知死活、妄图染指他妻子的杂碎,正在最肮脏的泥潭里,用他那具被摧毁的皮囊,日复一日地承受着最下贱的蹂躏,直到彻底烂掉。

柳氏集团?早已成为历史尘埃,被瓜分殆尽。

哲远科技?更是渣都不剩。

完美。

萧烬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顶级勃艮第红酒的复杂风味在舌尖层层绽放,单宁柔顺而有力,果香、橡木桶的香气、还有一丝丝矿物感…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层次分明,回味悠长。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如同电流般的极致快感,从脊椎深处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这快感并非灼热,而是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酥麻,让他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地呐喊、战栗!

这感觉…太美妙了。

比征服最难啃的对手更让人满足。比任何感官刺激都更直达灵魂深处!

这是复仇的甘醴。是亲手将背叛者踩入地狱、听着他们绝望哀嚎时,才能品尝到的、最顶级的滋味!

空虚?萧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餍足的弧度。那是什么东西?看着仇人在他亲手打造的炼狱中永世沉沦,这份“充实”和“满足”,足以填满他往后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柳如烟和宋哲的监控画面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陈默发来的最新信息:【萧总,柳承志于十分钟前在ICU因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死亡。】

萧烬的目光在那行冰冷的文字上停顿了一秒。

柳承志?那个曾经倚老卖老、暗地里没少给萧家使绊子的老东西?也好。省得他再费力气了。柳家,彻底绝户了。

一丝极淡的、如同寒冰碎裂般的笑意,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快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冰冷的心湖里,漾开一圈无声却无比清晰的涟漪。

他关掉手机屏幕,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深红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一丝凛冽的甘甜和灼热的后劲。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如同永不熄灭的欲望之火。

萧烬转过身,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办公桌。复仇的盛宴已经结束,但属于他的游戏,永不落幕。这冰冷而强大的世界,依旧匍匐在他的脚下,等待着他下一次的征伐。

他拿起一份新的文件,眼神锐利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或松懈。只有那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胜利者和复仇者的、冰冷而绝对的愉悦光泽。这光泽,比窗外的万家灯火,更加刺眼,也更加…永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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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7 05:5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