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开局被绑发现BUG——紧箍咒居然要双手结印！
当妖怪用专业捆绑术让我合不了十，我反手掏出KPI和股权激励，把黑风山干成了妖族上市公司。
现在菩萨亲自认证，我左手批文件右手取经文，八十一难成了我旗下的连锁加盟店。
取经？
那只是我的支线任务，妖界教父才是我的终极皮肤！
1
在连续加班第五个通宵后光荣猝死后，眼睛一闭一睁，就发现自己换地图了。
身上这触感，是细腻光滑的锦斓袈裟；手里要是再拿个保温杯，活脱脱一位得道高僧。
前提是，我没被用一种极其专业、甚至带点艺术感的龟甲缚，绑在一根冰凉的石柱上的话。
“所以……这位妖怪大哥，咱们商量一下？”我试图挤出个和善的笑容，“贫僧细皮嫩肉，清蒸可能口感更好？”
蹲在我面前的是个黑壮黑壮的汉子，原型大概是头黑熊。他搬了个小马扎，愁眉苦脸地托着腮帮子。
“圣僧，你别打岔。”他叹了口气，“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我们大王昨天又给我加了巡山KPI，这个月要是完不成，化形丹的尾款我就凑不齐了。”
我：“……”
不是，哥们儿，你绑的可是吃了能长生不老的唐僧啊！你跟我在这聊KPI和尾款？这画风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那个……壮士，你的痛苦，贫僧感同身受。”我保持着职业假笑，“但你看，把我绑在这儿听你吐槽，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对不对？不如你放了我，我让我大徒弟孙悟空给你表演个节目？”
“孙悟空？就是那个五百强企业首席打架官？”黑山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算了，他来了肯定一棍子敲死我，连N+1都没有。”
我嘴角抽了抽，这妖怪懂的还挺多。
不行，得自救！
我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电视剧里的桥段，心中默念：紧箍咒……不对，这咒是折腾猴子的。那我总得有点保命技能吧？对了！观音菩萨好像给过什么口诀？
我集中精神，回想那玄奥的咒文，气沉丹田，准备给这不懂事的妖怪来个狠的——
然后我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具身体的本能记忆告诉我，念动那些高级咒语，特么的需要配合特定手印！最基本的就是双手合十！
而我现在，被绑得像个端午节的精品粽子，两个手掌离了起码八丈远，合十？合个屁！
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BUG！这是巨大的BUG！凭什么猴子的金箍棒能随心意变大变小，我这施法前摇就得这么长？游戏平衡性还要不要了！
“圣僧，你脸色怎么这么白？”黑山关切地问，“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大王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虚弱地看着他：“……贫僧是觉得，你们这行业操作规范，有点过于严谨了。”
完犊子了。物理封印，这简直是法系职业的噩梦。怪不得以前看电视剧，妖怪抓住唐僧都是简单捆捆，从来没说把手也给分别固定的，原来奥秘在这！那些妖怪还是太讲武德了啊！
“唉，还是圣僧你懂我。”黑山像是找到了知音，又开始滔滔不绝，“不光KPI重，福利还差！年终奖就发点自己山上种的灵果，谁稀罕啊！隔壁山头白骨夫人的手下，人家都有五险一金了！”
我听着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前世被老板画饼、被KPI压榨的记忆疯狂攻击我。
同是天涯打工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也可能是破罐破摔。
“闭嘴！”我猛地喝道。
黑山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不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前世那个在项目会议上舌战群儒的卷王。
“黑山是吧？你就没想过，问题不出在你不够努力，而出在你们这套原始、落后、充满剥削的管理模式上吗？”
黑山懵了：“啊？”
“啊什么啊！”我语气急促，“你看，你们大王，占据最优的洞府修炼资源，独占吃我功德的最大收益，而你们这些一线员工，累死累活巡山，只能分到点灵果的残羹冷炙，核心奖励化形丹还得自己抠抠搜搜攒！这合理吗？这科学吗？”
黑山被我一连串现代词汇砸蒙了，熊脸上满是茫然，但又隐隐觉得有点道理。
“再看看你们的业务流程！巡山靠腿，传递信息靠吼，绩效考核全凭大王心情！效率低下！内耗严重！”我越说越顺，光头都在激动地微微反光，“就这，你还想完成KPI？还想拿全额化形丹？做梦！”
黑山被我喷得哑口无言，下意识地问：“那……那该怎么办？”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表情高深莫测：“很简单，改革！跟我干，我们推翻这座大山的旧秩序，成立一个全新的‘妖力资源公司’！”
“公……公司？”
“没错！我们推行股份制！你，黑山，作为联合创始人，可以拿到原始股！
我们引入科学的绩效考核，清晰的晋升通道，还有极具吸引力的股权激励计划！
到时候，所有妖怪都是公司的主人，为自己打工！
巡山用上我发明的‘敏捷巡山法’，采集资源搞‘项目制承包’，保证效率翻倍！
到时候，别说化形丹了，直接融资、上市、收购其他山头，走向妖生巅峰！”
我唾沫横飞地画着一张前所未有的大饼。
黑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上市？收购？妖生巅峰？这些词他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好向往！
“真……真的可以吗？”他声音都在发抖。
“相信我！”我眼神真诚，主要是被绑着也动不了，“贫僧……不，我唐总，前世就是干这个的！专业对口！现在，放开我，就是我们伟大事业的第一步！”
黑山看着我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样子，又看了看我眼中燃烧的忽悠之火，纠结了足足三分钟。
最终，他猛地一跺脚。
“干了！唐总！”
“咔哒”一声，绳子松了。
我，唐僧，靠着一张忽悠……不，是一份极具前瞻性的商业计划书，成功说服了绑匪，拿到了创业的第一轮“天使投资”——我的自由。
就是这办公地点，稍微简陋了点。
我活动着发麻的手腕，看着眼前一脸崇拜的黑山，和这阴森森的妖怪洞府。
嗯，开局是刺激了点。
但咱这西游创业记，总算开机了！
2
手腕子总算能自己动了，我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想双手合十，试试那传说中的紧箍咒。
结果口诀刚到嘴边，硬生生让我给咽回去了。
不行，猴哥现在估计还在五行山下啃土呢，咒他也没用。再说了，眼前这黑胖子可是我创业的“天使轮投资人”，得罪不起。
“唐总，您活动活动筋骨！”黑山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跟刚才那个愁云惨淡的社畜判若两妖，“您刚才说的那个……股份？激励？咱们具体该怎么搞？”
我清了清嗓子，摆出前世给新员工画饼……啊不，是做战略宣讲的派头。虽然身上还穿着袈裟，但气质这一块，必须拿捏成华尔街之狼。
“小黑啊，”我亲切地叫他，指了指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坐。咱们先从企业愿景说起。”
黑山乖乖坐下，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我们的短期目标，是优化黑风山现有业务结构，提升妖均产出，实现扭亏为盈……通俗点说，就是让兄弟们都能吃饱饭，拿到丹。”
黑山猛点头：“这个好这个好！”
“中期目标，是整合周边资源，通过并购或战略合作，形成区域垄断，打造妖族第一品牌。”
黑山眼睛发亮：“垄断！第一！”
“长期目标，”我顿了一下，声音充满诱惑，“是走出西牛贺洲，融资上市，最终实现妖妖有丹吃，山山有IPO的宏大局面！”
黑山激动得熊掌都在发抖：“唐总！IPO是啥？”
“……就是一种所有妖都能一起发财的高级模式！”我面不改色地解释，“到时候，你，黑山，就是集团元老，首席运营官！出门坐的是妖力驱动的云辇，喝的是天庭特供的仙酿，还用愁那区区化形丹？”
这饼画得又大又圆，黑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干！必须干！唐总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很好，士气可用。
“首先，我们需要一份能打动大王的《黑风山业务优化方案》。”我摸着光滑的下巴，“你得帮我弄点纸笔来……呃，你们这儿用什么记录信息？”
黑山挠了挠头：“一般都是记脑子里，或者用爪子在山壁上划拉。”
我：“……”
数字信息化建设任重道远啊！
最终，黑山找来几块相对光滑的兽皮和一小罐不知道什么妖兽的血。行吧，条件艰苦，将就用了。
我盘腿坐下，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开始奋笔疾书。
“看，这里，我们要明确组织架构。”我在兽皮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树状图，“大王自然是董事会主席，你，黑山，就是首席执行官……咳，就是首席执行妖。下面设巡山部、资源采集部、后勤保障部……”
黑山看得眼花缭乱，但不明觉厉。
“然后是关键绩效指标……也就是KPI。”我又翻开一张兽皮，“不能光看巡山次数，要综合评估巡逻范围扩大率、潜在威胁发现率、资源点标记准确率……我们要的是质量，不是数量！”
黑山恍然大悟：“原来我以前都在瞎忙活！”
“还有薪酬福利体系改革。”我越写越兴奋，“固定工资+绩效奖金+项目分红+股权期权！四管齐下，保证激励到位！你看，这个‘妖才培养计划’，专门针对有潜力的年轻妖怪，送他们去……呃，去隔壁山头交流学习！”
我们俩，一个前社畜，一个现妖畜，在这妖怪洞里聊得热火朝天，眼睛里都闪烁着名为“梦想”的光芒。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创业孵化基地呢。
方案写得差不多了，厚厚一沓兽皮，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野性的智慧。
“成了！”我满意地看着这份心血之作，“小黑，你把这方案呈报给大王。记住，要突出‘提升大王收益’和‘增强山头凝聚力’这两个核心卖点！”
黑山郑重地接过兽皮，如同接过圣旨。
“唐总您放心！我这就去！保证把大王说得心花怒放！”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背影充满了希望。
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长长舒了口气。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只要那黑熊精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总能看出这套方案的好处吧？
到时候，我靠着现代化管理知识，在这神话世界混个风生水起，还取什么经？直接当个妖界商业教父不爽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洞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黑山带着哭腔的辩解。
“大王！您听我解释啊！这真是为了咱们山头好……”
“好个屁！”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传来，整个洞府都晃了三晃。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听这动静，投资人……好像说服不了大老板啊？
下一秒，洞口的巨石被一脚踹开，一个身高接近三米、浑身黑毛、怒气冲天的黑熊精，拎着瑟瑟发抖的黑山，堵在了门口。他那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住我，手里还捏着我那份心血方案。
“唐僧！你好大的胆子！”他把兽皮狠狠摔在地上，“竟敢写这些鬼画符来蛊惑我的手下！什么KPI，什么期权！你想造反吗？！”
我看着他脚下那份沾了灰尘的“商业计划书”，又看了看他快要喷火的眼睛。
得，天使轮融资失败。
看样子，直接进入了B计划——破产清算，或者被物理超度。
黑熊精大手一挥：“小的们！把这秃驴给我重新绑起来！洗剥干净，今晚就开席！让伙房多放点辣！”
几个小妖狞笑着朝我冲了过来。
我脑子飞速运转，完了完了，紧箍咒用不了，猴哥不在，菩萨不管……难道我这第二次生命，刚开局就要以“特辣唐僧肉”的形式终结？
就在一只小妖的爪子即将碰到我肩膀的瞬间，我福至心灵，用尽平生力气大喊：
“大王！你杀了我，不过是得一餐长生不老！但你可知道，你手下这些小妖，为何年年修为停滞？你这山头，为何始终挤不进福地排行榜前一百？！”
3
我那句吼声，像按下了暂停键。
黑熊精那毛茸茸的大爪子悬在半空，铜铃大的眼珠子瞪着我：“你刚才说啥？福地排行榜？”
有戏！
我赶紧把这辈子最真诚的表情挂在脸上：“对啊大王！您想想，隔壁白虎岭、枯松涧，哪个不比您这儿名气大？为啥？不就是因为他们管理……呃，修炼氛围好吗！”
旁边一个小妖小声嘀咕：“那是因为他们山头灵气比咱这儿足……”
“闭嘴！”黑熊精扭头吼了一嗓子，又转回来盯着我，“你接着说。”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即兴发挥：“大王，您看啊。您手下这些兄弟，个个都是好手，但为啥修为涨得慢？因为资源分配不科学！干多干少一个样，谁还有积极性？”
我指着刚才绑我的那根柱子：“就说巡山吧。要是设立‘最佳巡逻奖’、‘资源发现奖’，每个月评一次，奖励一颗聚气丹，您信不信他们能把地皮都给您刮三尺？”
黑熊精的胡子抖了抖。
我趁热打铁：“还有啊，我知道有个地方长着紫纹蟠桃……的远房亲戚的表舅的邻居，反正就是好果子！要是组织专门的采集队，按量计分，分数能换修炼功法……”
“功法？”黑熊精眼睛亮了。
“对啊！”我一拍大腿，“我脑子里记得不少呢！虽然不适合人族，但妖族的嘛……《五年化形三年模拟》、《妖气运转从入门到精通》，要多少有多少！”
其实我屁都没有，但忽悠嘛，先画饼再说。
黑熊精摸着下巴，明显动摇了。他瞅了瞅地上那份兽皮方案，又瞅了瞅我。
“你说的……有点道理。”他瓮声瓮气地说，“但是！”
我这心刚提起来，就听他继续说：“俺老熊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万一你跑了咋整？”
我立刻表忠心：“大王！我一介凡人，能跑哪儿去？再说了，我这方案还没实施，效果没见到，您现在就吃了我，顶多管饱一顿。但要是让我试试，万一成了，您可是能一直受益啊！细水长流，不比杀鸡取卵强？”
黑熊精陷入了沉思，整个洞府安静得能听见小妖们的心跳声。
过了足足三分钟，他猛地一拍大腿：“行！就给你个机会！”
我心头一喜。
“但是！”他又来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蛊惑黑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大手一挥，“把唐僧和黑山，都给俺关进寒冰洞！等他想出个能让俺信服的法子，再放出来！”
我：“……”
得，从CEO直接变囚犯了，还是带个拖油瓶的那种。
黑山哭丧着脸：“大王……”
“闭嘴！再啰嗦现在就把你炖了！”
于是，我和我的“联合创始人”，就被俩小妖押着，丢进了一个阴风阵阵、到处结冰的破洞里。
“哐当”一声，石门落下，世界清净了。
寒气往骨头缝里钻，我冻得直哆嗦。黑山倒是适应良好，就是情绪低落。
“唐总……现在咋办啊？”他抱着膝盖，熊脸上写满了绝望，“寒冰洞可是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咱们是不是死定了？”
我搓着手哈气，脑子飞快转动。
“别慌！小黑，这叫……战略性的撤退！”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这说明大王心动了，但又拉不下面子！他现在是既想要好处，又不想承认我们的方案是对的。”
黑山眨巴着眼：“所以呢？”
“所以，我们需要证明自己！”我环顾这个冰窖，“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一个试点项目部！”
我捡起地上一块尖利的冰碴子，在光滑的冰墙上划拉起来。
“看，这是我们的组织架构图2.0版本……”我一边画一边解释，“考虑到大王的顾虑，我们给他增加了‘终身荣誉主席’头衔，享受最高分红。”
黑山凑过来看：“那咱们呢？”
“咱们是‘特别战略发展顾问’！”我面不改色，“地位超然！”
我在冰墙上写写画画，把OKR管理法、敏捷开发流程、甚至SWOT分析都用简笔画和妖怪能听懂的话解释了一遍。
黑山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的惊讶，最后变成了崇拜。
“唐总！您懂得真多！这些词我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
“这都是基本操作。”我谦虚地摆摆手，冻得鼻涕都快出来了，“现在，交给你个重要任务。”
“唐总您说！”
“你想办法，偷偷联系几个跟你关系好、又对现状不满的兄弟。”我压低声音，“就说我这里有快速提升修为的秘诀，可以给他们开小灶……”
黑山眼睛一亮：“我懂了！就像人族话本里说的，秘密传授功力！”
“……对，就这么理解！”我拍拍他的肩膀，“记住，要找有潜力的，脑子灵活的！咱们的第一批‘种子用户’，能不能翻身就靠他们了！”
黑山瞬间斗志昂扬，跑到石门那边，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开始跟外面守门的小妖嘀嘀咕咕。
我则继续在冰墙上完善我的“妖力资源管理体系建设白皮书”，冻得手指发紫，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这特么算哪门子创业？人家创业在咖啡厅，我在寒冰洞！人家用电脑，我用冰碴子！人家融资烧钱，我融资烧……烧自己这身唐僧肉？
太惨了。
过了一会儿，石门开了条缝，塞进来几个冻得硬邦邦的野果，还有一小块……炭？
守门小妖压低声音说：“黑山哥，唐总，这是兄弟们一点心意……那个，快速提升的秘诀，能不能先透露一点？”
我和黑山对视一眼。
看到了吗？这就是市场需求！
我们的“西游创业记”，在寒冰洞里，算是……正式挂牌营业了？
4
寒冰洞这地方，待久了真能要老命。我感觉自己不是唐僧，是根冻得快裂开的冰棍。
“阿嚏！”我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通红的鼻子，“小黑，咱们这‘特别战略发展顾问’的办公环境，是不是太艰苦了点？”
黑山倒是适应良好，毕竟皮厚。他正忙着用那小块炭，在冰墙上歪歪扭扭地记录“客户需求”。
“唐总，忍一忍！”他头也不回，干劲十足，“刚才巡山队的小黄毛偷偷跟我说，他卡在化形初期三年了，问咱们有没有速成班？”
速成班？我倒是想给他报个新东方。
“告诉他，欲速则不达！”我裹紧单薄的袈裟，牙齿打颤，“但……我们可以提供一对一的‘妖力瓶颈突破专项咨询’，收费……呃，咨询费是一株十年份的聚灵草。”
黑山眼睛一亮：“这个好！我这就告诉他！”
看看，什么叫专业？人都快冻成标本了，还不忘开展业务。我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没一会儿，石门又开了条缝，一株蔫了吧唧、但确实带着点灵气的草被塞了进来。
“成交！”黑山兴奋地把草递给我，“唐总，第一笔营收！”
我看着那株草，心情复杂。前世谈几个亿的项目都没这么激动过。
“很好！”我把草揣进怀里，虽然不能吃，但揣着暖和点，“现在，把炭笔给我。”
我哆哆嗦嗦地在冰墙上画了个简易的妖力循环图——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上辈子修仙小说没白看！
“听着，小黑，这就是我们的核心技术之一——《妖力高效运转模型》。”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核心思想就是，别傻乎乎地用蛮力冲关卡，要学会精细化操作，提高单位妖力的能量转化效率……”
黑山听得如痴如醉，虽然我觉得他八成没听懂。
“简单说，就是以前你吃一碗饭，只能扛一百斤石头。用了我的方法，一碗饭能扛一百二十斤！省饭！啊不是，是效率高！”
这么一说，黑山懂了，熊掌一拍：“神了！唐总！您真是天才！”
天才个屁，我就是个被冻急眼的骗子……不对，是迫于生计的知识付费创业者！
接下来的几天，寒冰洞彻底变了样。
冰墙上画满了各种图表：《小妖职业发展路径图》、《巡山小队敏捷协作示意图》、《妖际沟通与冲突解决技巧》……搞得跟个考研自习室似的。
黑山负责对外联络和市场拓展，我负责课程研发和“咨询”。
来找我们“咨询”的小妖越来越多。有的问怎么讨好上司——我教他“向上管理”，有的问怎么跟同事抢功劳——我教他“差异化竞争”，还有的问怎么摸鱼不被发现——这个我没教，职业道德还是要的。
咨询费也五花八门：几年份的草药、低阶妖兽的内丹、甚至还有偷偷藏起来的灵果酒。
我和黑山，靠着这些“融资”，总算没饿死冻死。业务范围还从管理咨询，拓展到了技能培训——比如教一个鸟妖怎么用最少的妖力飞更远的距离……空气动力学了解一下？
“唐总，”黑山数着咱们的“资产”，几株草，几颗暗淡的内丹，一脸忧愁，“这点东西，也不够咱们赎身啊。”
“目光短浅！”我呵斥道，虽然自己心里也虚，“我们现在积累的是口碑！是用户！等咱们的模式证明了价值，还怕大王不放人？”
正说着，石门“哐当”一声，又被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送饭的，而是黑熊精本人！
他阴沉着脸，扫了一眼冰墙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又看了看我和黑山，以及我们面前那堆寒酸的“咨询费”。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私自开班授课，被大老板抓现行了？要清退吗？
黑山吓得直接缩到我身后。
黑熊精没说话，走到冰墙前，盯着那幅《巡山小队敏捷协作示意图》看了半天。
“这个……”他指着图上一个标注“快速响应节点”的圈圈，“是啥意思？”
我赶紧解释：“就是遇到突发情况时，距离最近的小组可以不用请示，直接处理，事后报备就行。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提高响应速度……”
黑熊精摸着下巴，又指向《妖力高效运转模型》：“这个呢？”
“这个能帮兄弟们用更少的妖力，干更多的活儿，延长持续作战能力……”
黑熊精问了好几个问题，我都对答如流……反正都是瞎编的。
最后，他转过身，那双熊眼死死盯住我，气氛压抑得吓人。
我手心开始冒汗。是福是祸，就在这一刻了。
突然，他开口，声音依旧粗哑，但好像没那么怒了：
“明天，巡山三队归你调遣。按你这个……什么敏捷法子，试一天。”
我愣住了。
黑山也愣住了。
“要是效果不行，”黑熊精冷哼一声，“你们俩，连同墙上这些鬼画符，一起给俺消失！”
说完，他转身就走，石门再次轰然关闭。
洞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几秒，黑山才猛地跳起来，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唐总！机会！大王给咱们机会了！”
我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试一天？
这不就是……A/B测试吗！
老天爷，我这用冰碴子画出来的PPT，居然真的拉到投资，开始内测了？！
“小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通知下去，今晚加班！把我们给巡山三队定的《敏捷巡山SOP 1.0》再细化一遍！首战必须告捷！”
“是！唐总！”
寒冰洞里，再次充满了忽悠……啊，不，奋斗的激情。
只是我看着冰墙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图表，心里默默祈祷：猴哥，菩萨，满天神佛……你们可要保佑我瞎编的这些玩意儿，明天千万别穿帮啊！
5
巡山三队那帮妖怪，一开始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
“啥？分成三个小组？还搞什么……轮流侦察？”队长是个刺猬妖，浑身的刺都写着不情愿，“以前不都是大伙儿一起走吗？”
我捧着连夜用冰水写在兽皮上的《敏捷巡山SOP 1.0》，脸上是职业假笑：“队长，试试嘛，就一天。效果好，大王有赏。效果不好，”我指了指身后的寒冰洞，“我自个儿滚回去。”
黑山在一旁帮腔：“就是！听唐总的！唐总还能害你们吗？”
刺猬队长将信将疑，但还是嘟囔着把队伍分成了“先锋侦测组”、“侧翼警戒组”和“主力巡逻组”。
我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跟黑山俩人头碰头地盯着。
“唐总，这能行吗？”黑山比我还紧张。
“把‘吗’字去掉！”我心里也打鼓，但气势不能输，“这叫科学管理！专业化分工！”
事实证明，瞎猫还真能碰上死耗子。
以前巡山队乌泱泱一片走过去，隔着二里地人家就知道妖怪来了。
现在分成小组，先锋组轻装快速前出，发现个野果林或者低阶灵草，立马用简易的哨声传讯。
侧翼组负责清理潜在威胁，主力组在后面稳步推进，顺便采集资源。
好家伙，一天下来，巡山范围扩大了将近一倍！发现的资源点比往常多了三成！最关键的是，因为分散行动，踩中其他山头陷阱的次数为零！
傍晚，巡山三队回来的时候，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
“唐总！神了！”刺猬队长激动得刺都在抖，“我们今天摸到了灰狼精地盘边缘，他们都没发现！还顺手薅了他们两片灵叶！”
“就是！以前走一趟累死，今天感觉还没使完劲！”
“唐总，明天还这么干不？”
我看着他们上交的、远超平时的资源，心里乐开了花，表面稳如老狗：“基本操作，都坐下。明天我们试行1.1版本，加入动态路线调整机制……”
黑熊精看着堆在面前的资源，又听了刺猬队长的汇报，那张毛脸半天没说话。
最后，他挥挥熊掌：“行了，知道了。唐僧，你那个什么法子……先在巡山队全面推行试试。”
“谢大王！”我赶紧躬身，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搞定！试用期通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黑山算是半解放了。不用天天蹲寒冰洞，可以在指定区域活动，专心搞我的“管理咨询”业务。
我把巡山、采集、后勤几个部门都梳理了一遍，引入了简单的绩效考核和积分兑换。
妖怪们干活积极性肉眼可见地高涨，山头一片欣欣向荣，打架斗殴事件直线下降。
黑山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唐总，咱们是不是快上市了？”
我望着井然有序的山头，也有点飘飘然。照这个趋势，说不定真能把这妖怪窝搞成个模范企业……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推出“妖族MBA研修班”的时候，出大事了！
那天下午，天色突然变得金光闪闪，祥云朵朵，仙乐阵阵。
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莲台，带着慈悲又威严的气势，出现在了黑风山上空。
是观音菩萨！
她老人家怎么来了？！剧本里没这出啊！
整个黑风山的妖怪都吓傻了，呼啦啦跪了一地。黑熊精也连滚爬爬地跑出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菩萨的目光扫过山下挂着的“黑风山妖力资源股份有限公司（筹备处）”的木牌子，扫过那些正在上“团队协作与沟通技巧”培训课的大小妖怪，最后，落在了穿着袈裟、手里还拿着根当教鞭的木棍、一脸懵逼的我身上。
“金蝉子。”
菩萨开口了，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你本是天命取经人，为何滞留此地，蛊惑妖族，行此离经叛道之事？”
我：“……”
完了。
老板的老板来查岗了。
而且看样子，对我搞的这套“副业”非常不满意！
黑熊精和众妖吓得抖如筛糠。
菩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罪？立刻随我上路西行，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感觉，就像你辛辛苦苦创业，公司刚有点起色，结果国企老总亲自下来，说你这是非法经营，要把你抓回去上班！
我的上市梦！我的妖界商业帝国！
眼看菩萨就要伸手把我拎走，我急得满头大汗，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道就这么完了？
6
菩萨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得我脸皮生疼。她身后那圈佛光，照得我这身袈裟都快冒烟了。
完了完了，芭比Q了。
这波属于是总公司大老板亲自下来抓人，罪名是“不务正业，搞副业”。
我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万个借口：
菩萨您听我解释，我这是在搞试点！是在用现代化手段度化妖族！是为了取经事业开拓新思路！
可嘴巴像被粘住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压迫感太强了！这就是顶级大佬的气场吗？
就在菩萨玉手微抬，准备把我当小鸡崽拎走的时候——
“菩萨！等等！”
一个声音猛地响起，带着颤音，但异常坚定。
是黑山！
这黑胖子，平时怂得要死，这会儿居然顶着菩萨的威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他腿肚子都在打颤，但还是梗着脖子。
“菩萨！小妖……小妖有话要说！”
观音菩萨动作一顿，目光转向他，无喜无悲：“你这小妖，有何话说？”
黑山“噗通”一声又跪下了，但不是屈服，更像是借跪着的姿势稳住自己别瘫掉。
“菩萨！唐总……不，圣僧他来我们黑风山之前，我们这儿就是个烂摊子！大王心情不好就打人，兄弟们干活没劲，天天内斗，资源都守不住！”
他越说越顺，指着周围跪了一片的妖怪：“您看看现在！兄弟们识字的识字，学算数的学算数！知道啥叫KPI……哦不，是知道要上进！知道要团结！巡山效率高了，采集资源多了，兄弟们修为涨得都比以前快了！”
旁边一个刺猬妖也鼓起勇气抬头：“是啊菩萨！圣僧教我们用那个啥‘敏捷’法了，我们现在巡山可安全了！”
“圣僧还教我们怎么跟别的山头谈判，不用打架也能换到好东西！”一个鸟妖小声补充。
“对！我们现在都不怎么打架了！”
“圣僧是好人……好和尚！”
妖怪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那股子真诚劲儿，瞎子都看得出来。
黑熊精也豁出去了，熊脑袋磕得砰砰响：“菩萨！俺老熊是个粗人，但俺知道，唐僧来了以后，俺这山头确实变了！比以前强了百倍！这取经……非他不可吗？要不……要不俺老熊替他去？”
我听得心惊肉跳。大哥，你这添什么乱啊！取经还能替的吗？
观音菩萨沉默着，听着这群妖怪七嘴八舌的“请愿”，手指轻轻掐算着。
整个黑风山安静得能听见风声。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生死存亡，就在菩萨一念之间了！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菩萨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金蝉子，你此举……扰乱西行，本是不该。”
我心里一沉。
“然，”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些眼巴巴望着她的妖怪，“度化众生，亦是我佛门宗旨。你另辟蹊径，竟真让此山戾气化祥和，妖心向善，此乃……功德。”
我猛地抬头，差点把脖子闪了。
啥？有转机？
“西天取经，乃定数，不可废。”菩萨看着我，眼神深邃，“但你这‘妖力资源公司’，或可作为一种……试点。”
试点？！总公司同意搞创新业务了？
“然你本体，需继续西行，不可耽搁。”
啊？还是要走？那我这公司怎么办？刚走上正轨啊！
就在我内心哀嚎的时候，菩萨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补充道：“我可许你，分出一道化身，留于此地，经营此间事务。”
分出一道化身？
我脑子里“叮”的一声，灯泡亮了！
还有这种操作？主体挂机自动做主线任务，小号留下来经营公会？这玩法我熟啊！
“菩萨慈悲！”我立马打蛇随棍上，双手合十，表情庄严肃穆，“弟子愿将黑风山模式，打造成‘西天取经-妖族再就业示范点’！将先进的管理经验推广至整个妖界，实现妖妖有丹吃，山山有……呃，和谐发展！”
我越说越激动，转向众妖：“兄弟们！菩萨认可我们了！我们这是有官方背景的试点单位了！”
妖怪们虽然没完全听懂，但看到菩萨似乎不追究了，还默许了我们折腾，顿时欢呼起来。
“菩萨万岁！”
“唐总牛逼！”
我趁热打铁，对菩萨说：
“菩萨您看，与其让野生妖怪们不懂分寸，动不动就要吃人，给取经团队制造麻烦，不如由我们黑风山成立一个‘八十一难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承接外包业务！
我们保证难度适中、情节精彩、绝不造成实质性伤亡，还能为取经团队提供沉浸式、体验式教学！
安全，高效，还能创收……啊不是，是积累功德！”
菩萨听着我这套“妖怪再就业暨取经路安全保障方案”，脸上那悲悯众生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
她再次掐指一算，半晌，嘴角竟微微牵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善。如此一来，倒也省却了许多麻烦，广开度化之门。金蝉子，你便……放手去做吧。”
话音刚落，一道柔和的金光笼罩了我。
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被分了出去，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更精明、穿着也稍微利落点的“我”，出现在旁边，对我眨了眨眼。
化身！成了！
菩萨微微颔首，身形渐渐淡化在祥云之中。
留下我和我的化身，以及一群欢呼雀跃的妖怪。
黑山冲过来，激动地抓着我的……化身的胳膊：“唐总！我们成功了！我们是被菩萨认证的了！”
我看着我的化身，化身也看着我。
我（本体）：“取经路上，低调点，别真把我作死了。”
我（化身）：“放心老板，这边交给我！保证等你取经回来，咱们集团已经上市了！”
得，这下真成甩手掌柜了。
西游创业记，主体业务正式获批，还开了个官方允许的“分基地”！
这感觉……爽！
7
菩萨一走，整个黑风山跟开了锅的饺子一样，沸腾了。
“唐总！咱们现在算是有编制的了吧？”黑山搓着手，围着我的化身直转悠，那眼神，比看见唐僧肉还炽热。
我（本体）清了清嗓子，感觉还有点不适应这种“自己跟自己说话”的诡异状态。
“咳咳，低调，低调。”我摆摆手，“菩萨只是默许，试点！懂吗？搞砸了照样玩完。”
我（化身）立马接话，眼神里全是精明：“老板你放心上路……啊不是，是放心取经！这边交给我！保证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得，这化身好像比我还入戏。
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本体）揣着菩萨给的“官方认证”，骑上白龙马，带着我那还没见着面的仨徒弟——一个猴一个猪一个老实人，继续踏上了西行路。
而我的化身，则留在了黑风山，挂上了“三界妖力资源集团首席执行官”的牌子，开始了疯狂的扩张。
你还别说，这有背景和没背景就是不一样。
以前我们搞培训、搞咨询，还得偷偷摸摸，现在直接打出旗号——“菩萨认证，妖族再就业指定单位”、“八十一难官方指定合作伙伴”！
好家伙，这广告效应，杠杠的！
周边山头的妖怪们，以前是想着怎么来抢地盘，现在是排着队来找我们谈合作、求并购、要加盟。
我的化身带着黑山，那是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去白虎岭给白骨精的员工做“服务礼仪与危机公关”培训，明天去盘丝洞帮蜘蛛精们优化“蛛网布局效率与美学设计”。
业务范围也从最初的管理咨询，拓展到了“妖怪职业技能培训”、“洞府风水与空间规划”、“妖际关系法律咨询”，甚至推出了“妖族精英MBA速成班”，学费收的是灵石和稀有药材，赚得是盆满钵满。
最绝的是“八十一难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业务。
我这正骑着马，看着风景，脑子里就能直接收到化身的“神念远程办公系统”传来的消息。
【唐总（化身）：老板，下一难是黄风岭，跟黄风怪那边对接好了，流程走“三昧神风体验套餐”标准版，保证吹得你们人仰马翻但无实质性伤害。报价三颗百年灵珠，已入账。】
我（本体）在心里回了一句：“收到。提醒他注意风力等级控制，别把我这马吓惊了。”
【唐总（化身）：OK。另外，狮驼岭那边发来合作意向，青狮、白象、大鹏三位老总想搞个“三魔戏僧”年度大戏，问你能不能配合演一出被生擒的戏码？报价很高！】
我（本体）：“……告诉他们，生擒可以，但剧本得按我的来，禁止物理接触，禁止精神侮辱，全程必须有我方妖员监督。尾款结算用功德积分。”
【唐总（化身）：了解！这就去拟合同！】
就这么着，我的取经路画风彻底跑偏。
以前孙悟空是到处搬救兵打架，现在是到处核对合同、验收项目成果。
“师父，前面就是火云洞了！”孙悟空扛着金箍棒，挠了挠脸，“红孩儿那边……咱们走个过场？”
我闭着眼睛……其实是在远程审批文件，淡定地点点头：“嗯，按方案C进行。你陪他演三场，注意火势，别烧了为师的袈裟。结束后找黑山结算三昧真火体验费。”
猪八戒嘟囔：“大师兄，俺老猪觉得这经取得忒没劲了，一点挑战都没有。”
沙和尚老老实实地说：“二师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正说着，远处狮驼岭方向已经拉起了巨大的横幅——“热烈欢迎东土取经团莅临指导工作！”
三个魔头——青狮、白象、大鹏，穿着妖力幻化的定制西装，带着仪仗队，等在路口。
青狮精拿着个传音法器喇叭喊：“唐总！一路辛苦！咱们的‘三魔戏僧’项目准备好了，流程绝对规范！您看是先吃饭还是先走流程？”
我骑着马过去，熟练地跟他们握手：“三位老总客气了，按预定方案来就行。我先看看场地安全和应急预案。”
大鹏精凑过来小声说：“唐总，这次我们投入很大，布景都是最新的，能不能在菩萨那边……多美言几句，评个年度优秀难场？”
我（本体）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好说，好说，关键看表现。用户体验很重要，我那几个徒弟的反馈会直接影响评分。”
“明白！保证让孙大圣他们打得痛快，呃，是体验得满意！”
我看着他们屁颠屁颠去准备的身影，又看了看手里化身刚发来的集团季度财报，那数字长得让人心花怒放。
取经是如来的KPI，创业是我的梦想。
而现在，我骑着白马，批着文件，谈着生意，顺便把经给取了。
这感觉，就两个字——通透！
谁还说取经是苦差事？这分明是条金光闪闪的产业链啊！